屋裏的人都散了, 席英也隱約聽到隔壁**偶爾的輕哼聲。
荊鬱沒死,遲來的激動和慶幸讓她的理智漸漸回歸,可是沒高興多久就想到自己剛才的窘相, 哎, 真是丟人啊,沒問清就以為……
她就說嘛,荊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說涼就涼呢。
她無比慶幸荊鬱還活著。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席英被越來越大的輕哼喚醒,他好像受傷了?傷哪裏了?
此時也顧不得裝了, 席英扯開被子從陪護**起身,就看到手臂敷麵的人唇角緊抿, **出的脖頸青筋暴起還附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很疼麽?”
“哪裏疼?”
席英輕聲問, 荊鬱卻沒有理她。
“你傷到哪裏了?”
見荊鬱一直不理人,席英也不好再問, 隻能安靜地坐在床邊無聲陪伴。
夜色很濃,病房的窗外也看不到萬家燈火, 可是此時他的身邊卻有人陪伴,所以並不如以往孤寂淒涼。
緩過痛勁兒,荊鬱拿開胳膊,看向端坐在旁的少女,見她滿目流光的雙眸一直注視著自己, 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哼, 不咒我死了?”
提起這個, 席英尷尬又羞囧, 勉強咧嘴幹笑了兩聲。
“那什麽,不是, 額……誰讓你們這的人都一副你……英勇就義的模樣,問什麽也不說, 什麽也打聽不到,還不許別人多想啊。”強詞奪理她可是最在行的。
荊鬱又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看她。
良久才開了口,“我救了你,你預備怎麽謝我。”
怎麽謝,救命之恩如何謝?她不知道,錢他不缺,她也給不起,其他,她身無長物也沒有他能看上眼的。
“我記下了,以後……”
“誰要以後!”
席英被打斷後,小聲咕囔了句:“那我也沒什麽像樣的謝禮你能看得上。”
那邊也靜了片刻,別別扭扭的開了口:“有句話怎說來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