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楓林鎮正是暮春時節, 貓耳山上的雪化淨了,嫩色的小草才冒出頭,滿山田園栽種的櫻花、杏花、梨花開成片, 春風過境, 吹得漫天像是下了雪。
雖然周圍的房子扒了許多,可江笙還是順著記憶中的小路找到了那個經常埋錢的據點,隨手撿了根棍子才想起後麵還跟著人,她回頭看了眼一直緊跟不放十分礙眼的荊鬱, 眉頭蹙起,不過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埋這了。
挖了小半會才挖出一個鐵皮盒子, 因著時間太過久遠鐵皮盒子早就鏽住了, 江笙試著用小棍兒撬了幾下沒撬開,就撿了石頭來砸。
荊鬱看著一石頭下去隻掉落些許鐵鏽碎渣的鐵皮盒子隻能無奈抻著褲腿也半蹲下來接過江笙手裏髒汙的破鐵盒子, 粗粗打量兩眼一抬手身後遞過來一把軍工刀,修長淩厲的手握住刀柄對準縫隙隻輕輕一別盒子就開了。
江笙瞥他一眼也沒謝他, 隻一心翻看盒子,荊鬱以為裏麵藏了什麽了不得的寶貝,沒想到是幾張零散破舊的紙幣和一堆市麵上可能已經不流通的硬幣。
看著滿手的鐵鏽渣荊鬱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身後跟著的人立刻遞過來雪白的濕巾,荊鬱擦了又擦好像還能聞到手上的鐵鏽味兒。
江笙站起身一時間起得有些猛了, 眼前一片黑, 荊鬱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搖晃的人。
等她緩和過來, 荊鬱冷哼一聲:“自找的, 整天三餐不定,餓成這樣, 我看你還能蹦躂到什麽時候。”
江笙用力掙開荊鬱的手,她又沒要他扶!
江笙一邊走一邊數著盒子裏的錢, 總共三百八十五塊六。她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盒子裏零散的錢有些悵然。
“以前每次回來都要把身上的錢藏一藏,怕被張蘭芳搜到,現在也不用藏了。”聽說張蘭芳和她爸出獄後就搬走了,不過算到她現在應該能賺錢了一年到頭也會偶爾回來幾次看看她給奶奶都買了什麽或者打聽她給了奶奶多少錢好一並要搜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