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香樟從窗口悄悄探了進來, 一陣輕風拂過,去年沒有落盡的黃葉吹落了滿地,新綠的枝芽也顯露頭角冒了出來。
還有些微涼的春風拂過燈火璀璨的廳堂, 花枝隨著光影輕輕搖曳, 也吹散了她挽起的長發。
江笙緩緩回身,看見花團錦簇錦衣華服的一群人中站著一個衣著單薄相貌清俊的男子眉眼間盈著滿滿的笑意看著她,一如那年南城的冬日。
光影被拉長,嘈雜的人聲和樂曲也漸漸遠去。
兩人好像被卷入了另一個時空, 就這樣靜靜地對望。
他怎麽來了?還是她的錯覺?
直到肩膀搭上一件衣服,江笙才緩過神來, 側頭望去, 是荊鬱,對, 是荊鬱!
她迅速看向笑容漸漸淡去的陶晏,心驚百戰, 他怎麽來了?他怎麽能來這裏!
“你認識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緩緩響起,仿若點燃了引線的炸彈。
江笙心若擂鼓。
她要怎麽說?說不認識,陶晏什麽都不懂,如果上前問她,她要怎麽說?
說認識……
“不認識。”江笙不敢再去看他, 突然覺得這裏的風好涼, “這裏好冷, 我們走吧。”
荊鬱有一瞬的沉默, “好。”伸手替她攏了攏衣服,然後攬著她離開了。
隻留下愣怔的傻子在原地發呆。
江笙攥緊衣領, 大腦飛速轉動最終隻想到個拙劣的借口,“我有些不舒服, 想先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還要麻煩你幫我招呼一下賓客。”說完將衣服脫下,遞還給他。
荊鬱看著遞過來的西裝外套沒有接,就隻是看著。
江笙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荊鬱鬧情緒惹他不快,隻能將衣服收了回來,“洗好後我會還你,我先走了。”
看著她慢慢走遠,荊鬱忍不住叫住她,“江笙。”
江笙回身帶著一臉疑問。
荊鬱就這樣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最終在她忍不住開口問時他才不舍的說了句“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