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芋身子一僵,勉強朝沈時禮笑了一下,應了聲“好”。
之後便慢吞吞地彎下腰,一邊偷瞄著他有沒有收回視線,一邊扭捏著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在瞥見沈時禮垂下眼後,她迅速起身,剛想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他對麵坐下來,卻忘記自己剛才扭到了腳,根本承受不了這麽突然的發力,登時腳腕吃痛晃了下,再次雙膝著,跪倒了在了他的麵前。
雖然這次榻榻米地麵十分柔軟,她也沒覺得摔得有多疼。
但這次出的糗,可比剛剛在外麵時來的大得多。
她都能感受到沈時禮緩緩抬起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沒事吧?”他問。
語氣雖平,但似乎在壓著笑。
“沒,沒事。”池芋爬起身,腳趾上剝落的紅色指甲油,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簡直無處可藏。
她不禁蜷了下腳趾,小臉通紅地挪到茶桌邊坐了下來。
“下次走路專心點。”沈時禮瞥了眼她縮著的小腳,淡淡補充了句。
“知道了。”池芋窘迫地點了點頭,心想她今晚靠美人計征服他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
隻能拿出點智慧,讓他見識一下她工作上的專業。
池芋抿了抿唇,迅速調整好心態,從容地從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打了開來。
“埃文先生,您可以開始說需要我修改的地方了。”
沈時禮看了眼對麵坐得端端正正,認真等待著他指導的女孩,思緒忽然回到了五年前那個炎熱的夏天。
那時她總來找他指導預習高中的功課,一口一聲“時禮哥”叫得比那炎夏的西瓜還要脆甜。
簡直就是他幻想中的妹妹模樣。
畢竟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隻會一臉嫌惡地喊他“野種”。
所以他那時對待她,確實要比對待旁人有耐心的多。
即便她隔三差五地就要占掉他畫圖的時間,他也無法對著她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