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周五, 章玥聽完年前最後一堂課就回屋收拾了行李,她帶的東西不多,幾件換洗的衣服和鞋, 還有剛才課後講師給學生發的生肖玩偶, 一頭紅衣帶福字的小牛,用一布滿紅色星星狀的透明玻璃紙罩著。
年根上票緊,又因放假時間幾天前才敲定, 她沒能買上回去的坐票,隻好買了張無座票。大概是太久不上講台了, 她在車廂裏沒站一會兒就覺得累腳,於是左右□□換著跺了幾步。
又想起自從和簡昆分隔兩地, 大多時候總是他往南市跑, 有時候是借車開過來, 趕上太忙精神不足就會坐車。這條線路熱門, 人總是很多,趕上周末更是沒座兒, 他很多次都是站著過來的。
不排除他是為了省錢,章玥想。她在南市花銷不大,先前還在黎傑的引薦下給一學生上了兩星期的家教課, 也算小掙了一筆, 這次回去多給他些錢,她又想。
還沒來得及想別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盯著屏幕上的“潘銳”看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小玥啊。”潘銳叫她,語氣透著疲憊, “你媽病了, 來看看她吧。”
疫情之後楊青霏肺上一直不好, 老咳嗽,這一陣又染上風寒,住院了。
章玥在下一個站點轉車去了興市。
到時楊青霏半躺在病**,旁邊掛著輸液袋,潘銳不在,潘晟捧著個手機窩在沙發上玩遊戲。
楊青霏看見她時有些意外,不施粉黛的臉有些憔悴。健康時她每天忙,不覺得有什麽,生病後閑下來,潘晟一直在身邊,她卻老想著章玥,但抹不開麵兒給她打電話。
章玥拎著個不大不小的旅行包,另一隻手拎著幾個蘋果,她把旅行包放在病房門口的櫃子上,把蘋果放在病床對麵的矮桌上。
楊青霏看了看那袋蘋果:“又不是外人,還帶水果。”
章玥沒說話。
“找著新工作了麽?”楊青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