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玥下晚自習回到店裏時章湧森剛把一包丸子丟進火鍋裏。
“回來了,你先吃,我去趟陳醫生那兒。”章湧森說。
章玥看著他:“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沒有,前一陣他不是去外地了麽,下午給我打電話說回來了,我過去看看。”
“那也不用你跑啊,我打電話請他過來。”
章湧森製止她:“非親非故的,別老麻煩人家。”
章湧森並不是拘小節的人,但對陳醫生總是格外客氣。
章玥放下筷子:“我送你過去。”
章湧森笑:“看不起誰呢,就這麽大點兒地方,地上有多少隻螞蟻我都清楚,還需要你送?”
章玥:“那你說說地上有幾隻螞蟻?”
“不跟你抬杠。”章湧森站起來,從貨架旁拿了拐杖架在臂下,“你看店,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於是等湯煮開,從鍋裏盛了一碗吃的給章湧森晾著,接著剛端起碗準備夾菜吃,門口忽然一陣風一樣跑進一人。
簡昆滿頭大汗,一邊的袖子破了口,搖搖欲墜耷拉在臂膀上。
“幫個忙。”他邊說邊順著貨架往裏走,一直擠進頂頭的小屋。
章玥剛要追過去,店裏又進來三個人。
她愣了一下,雖然隻看臉無法確認,但這三人的身形確實和那天打砸車行的幾個很相似。
“就你?”其中一人很彪悍地問她。
這極短的時間內,她試想過抬起胳膊指向小屋,告訴他們簡昆就在裏麵藏著,結局無非是這些人把簡昆帶走,再嚴重點兒或許是其中那個手握小刀的人把他紮傷或者紮死。
隻要一揮手,簡昆定會無處可逃。但她在此之前乃至此刻都隻覺得遠離這個人就好,從未想過以他傷或死的代價來緩解心頭的怨氣。
“啞巴麽!有沒有人進來?”另一人往煙櫃上猛拍了一掌。
她驚了一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