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裏的視頻還在播放,翁靜在感謝了一長串的名單後,坐了下來,她拿出卸妝油慢慢卸妝,一邊擦一邊說話,沒有了故意拔高音調弄的尖細的嗓音,她正常說話時聲音很輕柔:“我還有一周的生命,很快我就要死了,被人殺死。他會先勒死我,然後再給我穿上白色的喪服,他會在我的房間裏掛滿鈴鐺,會用鎖魂釘鎖住我的魂魄,會用秤砣綁住我的雙腳,在我的身側燒兩注高香。”
說到這裏,翁靜露出一抹很淺的笑容:“他知道我喜歡紅色,所以答應我給我掛滿紅布為我送行。”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在笑著的,眼裏卻隱隱含著淚光,她在一周前就預知了自己的死亡,沒有選擇報警尋求幫助,而是安靜的躺在家裏等死。
薑安無法想象一個人可以如此平靜的麵對死亡,更無法想象在生命麵前,有些人依舊惡語相向。
【哈哈哈,我看這女人是又瘋了吧,真是一天不搞點事都不行,是又害怕自己沒流量所以製造話題嗎?】
【一天到晚蹭熱度的狗,你怎麽還不去死?】
【像個小醜一樣的女人,誰殺了你誰就是在做好事,快點死吧】
【趕緊去死啊!】
【……】
滿屏下來都是惡毒的詛咒,這些人口出惡語像是巴不得翁靜去死。
視頻的最後翁靜安靜的哼了一段旋律,空靈的嗓音像是把薑安他們帶回了案發現場。
包子莫名覺得腳底躥上一股涼意,他咽了咽口水:“老大,這調子是不是就是案發現場收音機裏的那段曲子?”
傅晉寒皺眉嗯了一聲。
“草!”包子又罵了一聲。
薑安問:“翁靜口中的‘他’是誰?”
傅晉寒眉頭緊縮:“查翁靜的關係網。”
“知道了傅隊。”楊樂說道。
南城的天氣變化多端,下午太陽曬人,到了晚上就起風。將近七點,市局裏一陣接一陣的陰風灌進來,走廊空無一人,除了值班的警察,大多數人都下班了,隻有刑偵辦的人還在焦頭爛額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