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腦子很亂。
“如果家屬不過來簽字,我們隻能放棄對患者的治療。”對方的電話斷了。
容煙快速下床。
外麵的燈忽然亮起,顧行已走進臥室:“誰的電話,這麽急?”
“人民醫院打來的,說——”容煙本想說“容天德”,略微思索道,“我爸心髒病發要動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那就趕緊去醫院。”顧行轉身去拿外套。
兩人急慌急忙趕到人民醫院。
昨天,容天德因心髒不舒服住進醫院。經過專家會診,需要馬上進行支架手術。
白美麗母女不光拒絕替容天德掏醫藥費,連在手術風險單上簽字都不同意。
此時已過淩晨一點,容煙心中五味雜陳。
對容天德這個所謂的“父親”,她愛恨參半。
費了好大力氣,才回過神來。
依顧行的為人,指定會把她扔到醫院門口。
看到“錦城市人民醫院”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後,她開口,“把我放醫院門口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你話可真多。”顧行掃她一眼。
她索性閉嘴。
十分鍾後,顧行陪她走進九樓心腦科。
在一間標號為909的普通病房外,顧行止步,朝容煙道:“三號床。”
容煙疾步走進,看到房間有三個病人。
容天德躺在最裏麵的一張**,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圍著四五名醫生。
此時的容天德臉色煞白,雙眼緊閉,什麽意識都沒有。
“我是容天德的——”容煙試了好幾次,也沒說出“女兒”兩個字兒。
“女兒吧?”主治醫師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了容煙一眼,“我們聯係過患者手機中的兩個親情號,她們說患者有個女兒叫容煙。”
容煙咬唇點頭。
嗬嗬,也就這個時候,白美麗母女才記得她是容天德的女兒。
“我們聯係過白美麗女士,她說已經和患者結束婚姻關係,不方便再插手患者的生活。”一個中年男醫生把一疊厚厚的病例遞給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