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清雋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
容煙再次央求,“我可以不進去,把顧璋叫出來,我就在這兒看看他,順便把這些水果送給他,好不好?”
“這些東西顧璋不喜歡,你拿走吧。”顧行杵在門口,依舊不讓步。
她還要開車去機場接鄭沅,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把兩個精致的水果盒子遞過去。
顧行神色漠然,沒接。
她在寒風中站了會兒,彎腰把盒子放到地上,“麻煩你幫我帶給顧璋吧。”
“拿走。”顧行語氣平淡,疏離,好像容煙就是一個素味平生的人。
容煙的心狠狠抽搐在一起。
原來,顧行不光厭惡她,連她買的東西都不會要。
她斂起卑微的笑容,挺直腰杆,一腳踢翻了地上的水果盒子,頭也不回地走出錦繡裏。
顧行凝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顧璋喊“爸爸”的稚嫩嗓音把他拉回現實。
“剛剛我好像聽到容阿姨說話了!”
顧行“嗯”了聲,俯身撿起地上已淩亂不堪的兩個水果盒子,拍掉上麵的灰塵,幽幽道,“這是容阿姨給你買的。”
“盒子怎麽都破啦?”顧璋踮著腳尖好奇地問。
“是爸爸不小心——”顧行低聲喃喃。
容煙回到寓所把車開出來,去了機場。
見到鄭沅時,鄭沅神色憔悴,異常沉默。
容煙心疼地抱住她,擁著她上了車。
問她三四句,她才回上一句,還答非所問。
“秦律師退出就退出吧,我們再找其他律師。”容煙邊開車邊安慰她,“今晚住我那邊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一直盯著車窗外的鄭沅,忽然問:“煙煙,你說人為什麽活著?”
容煙伸出右手摸了下她額頭,凝眉:“年紀輕輕問這個,沒發燒吧?”
“為什麽有的人生下來就高人一等,能為所欲為的遊戲人生!而像我們這種矜矜業業,一生所求不過三餐溫飽的,卻卑賤的如同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