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了。”許島蜻上車後一直沉默到現在,終於開口道:“這是我第一次遲到。”
“要不咱們上午翹班吧。”
“不行。”她想都沒想就幹脆拒絕,從實習到現在工作一年多了,她從來沒有請過假。
“反正都遲到了。”淩戈漸漸放慢車速,最後把車停在體育公園門口遊說她,“今天公園裏都沒什麽人,咱們在草坪上躺會兒,曬曬太陽不好嗎?”
“不好。”雖然聽起來很心動,“周末可以來。”
“周末可沒今天這麽舒服,你想想這會兒大家都在上班,隻有你在公園裏躺著曬太陽,什麽感覺?”
“焦慮。”像同桌已經複習了兩遍內容,而你昨天才知道要考試。
淩戈歎了口氣,正要開車離開時突然又想到一條,“你不是一直很想玩那個秋千嗎?今天肯定沒小孩兒和你搶。”
許島蜻這下沉默了,在湖邊的大樹下**秋千,那畫麵想想就很美好,但每次來都有一堆小孩兒搶著玩,根本輪不到她一個成年人。
“走吧。”淩戈拔出車鑰匙,率先打開車門,“我去前方替你查探敵情,有敵人全都消滅掉。”
什麽玩意兒?但她壓抑著的一顆心,又因為他一句話裂開細縫,她跟在後麵下了車。算了,就翹班一次吧,記錄就是用來打破的。
許島蜻第一次在工作日的上午逛公園,也第一次體會到它的優雅與鎮靜。她坐在秋千上晃**,淩戈與她的包並列躺在一旁的草坪上,兩人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各想各的,某一瞬間令許島蜻想起高中晚自習自己逃課去網吧的時候,當真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心境。
“婷婷說的對,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朋友。”
“搞了半天你就在想這個。”淩戈坐起來,伸長手臂推了推秋千,“這麽愛反思自己,可不是什麽優點啊。”
“真的,我理解她的意思了,她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可以吃飯逛街,在陌生城市消解無聊的朋友搭子,而是毫無保留和她分享一切的唯一的朋友。但我隻做成了形式上的朋友,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的確對她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