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蜻蜓飛行日記

第41章 畢業

然而他在門口斷斷續續敲了兩分鍾,始終沒人來開門。

許島蜻收到信息的時候,正是上午的第三節課,整個上午懸著的心驀地一沉,什麽也聽不進去了。

周日下午沒課,所以上午的氛圍比平時稍顯輕鬆一點。在這教室裏,隻有她一個人如坐針氈,每一秒都覺得難捱。

從小到大父母撒了不少所謂的善意謊言,許島蜻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畏懼謊言。因為每一個謊言的背後,都是為了掩蓋不想讓人知道的真相。

記筆記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寫出的字扭扭曲曲像蟲子在爬,她的心也似乎在被萬千蟲子啃噬。

放學後,梁飛揚把戶口本送到校門口就要離開,吊兒郎當地說新女朋友等著他吃飯。

“你不是說公司有急事兒嗎?”

“哦,剛去解決了。”

許島蜻直直地盯著他問:“我媽在哪兒?”

“啊?”梁飛揚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媽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如果真的沒什麽事,梁飛揚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他會上來擼一把她的頭,然後罵她腦子是不是傻了。

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她已經盡力冷靜,開口卻還是哽咽:“哥,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騙我。”

他沉默了。

許島蜻也不說話,就含著一雙淚眼看他,他招架不住她的眼淚,敗下陣來。

去醫院的路上,盡管梁飛揚一再和她解釋,做完手術已經沒事了。但當她隔著門口的玻璃,看到她媽半靠在病**的樣子,還是難以自抑地淚如雨下。

梁春玉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幹枯,脖子到鎖骨處貼著紗布,裏麵伸出一根導管,排出濃濁的烏血。

許島蜻捂著嘴退到一旁,她媽向來都是風風火火中氣十足的樣子,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梁春玉是年初體檢的時候查出甲狀腺結節,她聽醫生那個話似乎不是多嚴重,當時忙這忙那,也沒什麽症狀不適,就拖到了上個月才來大醫院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