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語文課上,許島蜻被點名,語文老師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女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透過鏡片傳來的犀利目光直直射向許島蜻。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原因,分數一次比一次低,這兩次考試甚至連作文都沒寫滿字數。希望你重視這個問題,不是隻有數學才值得你學習。”
許島蜻低著頭,無從辯駁,木然地熬到下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不能長時間拿筆寫漢字,超過二十分鍾就覺得手心難受,強迫自己堅持下去就會想要拿把刀或是任何尖銳的東西戳穿手心。有好幾次她一個人在家裏寫作業,寫著寫著突然把筆甩開,撕掉了本子。
她還討厭大段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是心理上的主動厭惡,而是身體上的抗拒。一看到長篇文字她就覺得頭暈惡心,看著看著容易走神,必須得保持十分刻意的專注才能看下去。這對於曾經非常喜歡閱讀的她來說,有種極大的挫敗感。
這半年多以來,她還時常飽受著身體的不適,每天到了下午,從頸椎到整片背都說不出的拉扯疼痛,讓她惡心想吐。她去醫院檢查過,除了輕微的慢性胃炎,沒有其他問題。
所有人都以為她成績下降是因為把精力都放在了競賽上,隻有她自己清楚原因,所以她更不敢輕易放棄競賽。
五點二十放學,距離六點的晚自習有四十分鍾的吃飯時間。
俞尤問許島蜻:“要帶東西嗎?”
“不餓。”
陳帆在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食堂,陳帆不在學校,許島蜻不太想和俞尤單獨去吃飯,一般他都會幫她帶點吃的回來。
等他走後,許島蜻也離開了教室。
她最近幾天都是這個時候混出校門,晚自習時老師以為她在實驗樓那邊,一起參加競賽的同學又以為她在教室學習。
附中對麵是一所大學,旁邊有一條吃喝玩樂集中的街道。這個時間點街上幾乎全是大學生,許島蜻買了份荷葉包起來的甑糕,走進一家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