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熱的東非草原, 高傲如柏卷第一次在他不屑的人麵前彎曲膝蓋。
當他臉色沉重地退後一步,緩緩跪下時,周圍路過的遊客接連發出驚呼,就連夢筠都怔愣一瞬。
說實話在兩種方式中, 夢筠沒想到柏卷寧願下跪, 也不願意提及早逝的弟弟。
但很快她便釋然, 如果讓她自己來選,大概也不願一遍遍揭開自己的傷疤。
柏卷膝蓋彎曲, 彎下自己的頭顱:“夠了嗎?”
他的聲音幾乎在顫抖, 夢筠居高臨下地注視對方,眼眸漆黑。
她的目光落在下跪的柏卷身上, 穿越時間,看見那些人嘲笑和譏諷, 看見過去狼狽的自己。
半響, 她說:“沈域清怎麽了?”
回程的飛機啟航時, 夢筠沒想到會那麽快再次見到沈域清。
自從上次夢筠告訴沈域清不要再來見她, 對方便再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直到此時柏卷將她拉回曾經的回憶,夢筠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關於沈域清的消息了。
醫院中,沈域清臉色蒼白透明。
病房外的夢筠神情怔怔,在旁凝聽柏卷和醫生的詢問對話。
“域清病了。”
“從他當你麵跳湖失敗後,精神便更加嚴重了。他經常在自家泳池潛水, 幾十秒幾分鍾……有一次他昏過去差點沒上來, 是我那天恰好來找他……”
因為自己弟弟的陰影緣故,柏卷對家庭泳池十分在意。那天要不是他及時趕到, 沈域清現在恐怕都過頭七了。
等沈域清送往醫院後, 沈家父母匆匆趕來, 柏卷詢問管家後才意外得知自從上次的墜湖事件後, 沈域清便經常如此。
柏卷此前有很多不解,即使是沈域清墜湖的新聞爆出,對於各種為情所困的猜想他都嗤之以鼻。然而直到自己親眼所見,柏卷才明白夢筠對於沈域清的意義。
病房外,沈家父母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