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言了◎
阮靈醉得厲害,到酒店就吐了,陳靜安替她處理幹淨,卸妝擦臉,阮靈迷迷瞪瞪,擦臉時認出是她,眼眶跟著猩紅,眼淚滾落,抽泣一遍遍叫她名字,委屈又不甘,問她自己是不是什麽也做不好,陳靜安隻能心疼抱著阮靈,拍背安撫。
哭累了,阮靈倒床睡著。
陳靜安仰躺下來,折騰半夜,身體疲倦麻木,腦子卻清醒澄澈,不斷回想上車前那幕。沈烈的臉在記憶裏越來越清晰,他麵部輪廓,高挺鼻梁,以及極小的向上的弧度。他從出生起就擁有一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房間地燈沒關,一點光亮,如螢火,仿佛下一刻就能被黑暗吞噬。
陳靜安思緒紛亂,想到很多,想欠沈烈的人情怎麽還,她一個普通學生拿什麽還,想到秦宜年的失聯,又是否真這麽忙,忙什麽,隻是工作嗎?這種感覺如置身泥濘,往前,往後,她被困住,腳下每一步都不確定,深陷其中,難以自救。
秦宜年的電話在早上回過來,他道歉,解釋是因為連續加班導致睡過頭,沒能聽到手機響動。
陳靜安猜到回答,咬了下唇:“今天也要加班嗎?”
“唔,不好說,但我這陣快忙完,我回來看你好不好?去你喜歡的那家餐廳,看音樂劇或是電影,我要關機,那一天,秦宜年隻供陳靜安小姐支配。”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嗓音喑啞慵懶。
陳靜安有些動容:“我隻想你好好休息。”
秦宜年低笑說好,又問昨天那麽晚打電話是不是有急事。
陳靜安將昨晚的事簡述一遍,秦宜年在聽到沈烈名字時便一瞬沉默,聲音冷下來問沈烈為什麽會認識她,陳靜安解釋:“老師發病進醫院,他也在,所以有過一麵。我聯係不上你,想不到別的辦法。”
秦宜年自知理虧,又溫聲問後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