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學校,李均意照例送她,易慈又選了那條回宿舍最長的遠路,邀他爬學校那條天梯。新鞋子很舒服,她拉著他,走得輕快。李均意默不作聲地陪著她走,聽她說話,聽她講她的生活,那些離他很遠的生活。
有一個蠻不錯的隊員最近受傷了,心情也不好,想放棄田徑了,她在發愁怎麽再關心對方一些,當了很多年運動員,但還不太會當教練,她想把工作做得更好一些。易新開的生日快到了,她有點糾結今年買什麽比較好,目前確定的是按摩儀和一口琺琅鍋。還有啊,她那天陪子儀去看了個好文藝好難懂的電影,講兩個女孩子的故事。她看不大懂,感覺有點像模糊的愛情故事,又好像不止,她不太明白那個電影。
李均意認真聽她說的話,終於努力找到了一點他們的聯係:“那個導演我認識,他愛喝酒,還很會做魚。如果你好奇,我帶你去找他吃個飯,你不懂的當麵問問他。”
易慈奇怪:“你為什麽會認識導演呢?”
李均意說:“因為你剛剛說的那個片子是我在打工那個集團旗下影視公司投資的。”
易慈:“你不算是在打工吧,請問哪個打工人出門不是超跑就是幻影啊,少爺。”
李均意說:“算的啊。除了打工,我還兼職幫黑心老板帶孩子,很慘的。”
易慈很同情他的遭遇,問:“考慮離職換一家公司嗎?”
他搖頭:“還不行,有些事情沒清算完。”
易慈哦了聲,表示理解,也沒再繼續問什麽,囑咐道:“你回去不要自己開車,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李均意說:“好。”
她該進去了,到了大門口,有點不想走,磨磨蹭蹭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李均意也不催,耐心聽著,從兜裏摸出一顆太妃糖來遞給她。
易慈默不作聲接過來,覺得他像在哄小朋友,有點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