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片寂靜裏沉默了一瞬。
秦厭仍然攬著她,但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開了一點。
他們離得實在太近了。他怕冒犯她。
“沒事吧?”他停頓了一下,低低地問。
茸茸的氣息擦過聞盈耳畔,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一點振動,就像是一個若有似無的吻。
她很輕微地瑟縮了一下。
聞盈比誰都想回答她沒事,可偏偏她剛想退開一點,腳腕就鑽心地疼。
“……崴到了。”她無言。
秦厭也沉默了一瞬。
“疼的厲害?”他低聲問。
聞盈很想說不是。
“有點疼。”她盡力委婉,雖然按照她的經驗,接下來起碼一兩周才能恢複,但也不是不能堅持,“就是接下來半個月不能出外勤了。”
聞盈當然也要出外勤的。她也是公司的股東,很多客戶和合作方都需要麵對麵洽談維護,秦厭一個人掰不成兩份。
而有時穿高跟鞋又是一種必要的禮貌。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了,並且相當惱火地決定從今天起討厭高跟鞋。如果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剛才她根本不會崴到。
“還能走嗎?”秦厭問她。
“堅持一下吧。”聞盈抿唇。
不堅持還能怎麽辦?
秦厭扶著她,看她硬撐著走了兩步,又僵在那裏。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別動了。”他說,歎氣。
聞盈怔了一下。
她偏頭,就著微弱的燈光看他。
秦厭沒什麽表情地抬起手,扯掉他胸前打得很齊整的領帶,單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紐扣。微渺的燈光順著微微敞開的領口,描摹出他從下頜、喉結一路到鎖骨的流暢線條。
聞盈下意識地挪開目光。
她微微垂著眼瞼,聽見自己輕快的心跳。
秦厭有點微妙地低笑了一下,像是被她的回避取悅了。
但聞盈聽見了他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