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區附近十幾公裏的地方有一座大型體育場館,每年大型賽事時有無數球迷蜂擁而至,在這裏分享兩個多小時的期待或失望。
最近這裏沒什麽大型賽事,秦厭帶聞盈來的時候,隻有下午有一場附近高中生內部組織的比賽。秦厭問她是否介意,聞盈沒拒絕,反正對她來說看誰打籃球都是一樣的。
秦厭也是。
他像是單純隻想找點事情做,能把他們從那個闊大而空曠的別墅裏釋放出來,哪怕隻是並排坐在空**的觀眾席上,看一場並不精彩也並不關心的籃球比賽。
璀璨的燈光把闊大的籃球場照得通明,無可退避地籠罩著他們,暴露在每一道燈光裏,不容遁逃。聞盈坐在空曠的觀眾席上,心不在焉地望著正在休整的球員。秦厭就坐在她旁邊,很平靜,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也幾乎沒有心情去觀察。
她克製不住地想到那個浸在狂亂的風聲和破碎的浪濤裏的夜晚,那段在微白的曦光裏渺遠得不太真實的對話,雖然其實一切隻近在昨日,但她總覺得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昨晚她睡得很不好。
聞盈其實不怎麽認床,她很清楚她的輾轉反側究竟都來源於什麽。
秦厭真的問她要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嗎?他真的明白這是個什麽性質的邀請嗎?
他是否真有那麽一點認真,又或者隻是失意後意圖排解的消遣?
聞盈並不指望秦厭有多喜歡她,她親眼見證了秦厭對阮甜的關切,又能剩下多少指望呢?她站在這裏,就好像在機場等一艘船,並不真的指望能等到結果,而是在等待她自己放棄的那一天。
秦厭不喜歡她,這也許讓她心酸,但並不會讓她放棄。這是她從靠近他起便已接受了的事實。
但她在意秦厭的尊重。
她可以心酸,可以自找苦吃,可以丟掉麵子和矜持,甚至在心知肚明時自我欺騙,在清醒時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