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丈夫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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鉗在下頜上的指用力不算太大, 隻要她稍稍一動,便能掙脫。
可他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深而重,暮色中, 似是盯上獵物的獸。
孔如琢幹笑一聲:“沒想去哪。”
蒲又崇向前走了一步, 孔如琢下意識後退,背脊撞在身後的越野車上, 才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麵前的男人, 高大而蒼白, 麵容上仍有大病初愈的清臒。
可狹長鳳眸微挑,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微微低下頭來。
“是嗎?還以為你又想讓我, 別再掛念你。”
這個男人記性也太好了吧。
她隻是隨便說說,他居然記到現在。
孔如琢渾然沒有,自己記性也很好的自覺, 在心中默默腹誹。
卻又抬起手來, 抵在蒲又崇身前。
像是抗拒他的接近, 可指尖柔軟, 毫無力度。
如同倦怠的玫瑰花枝, 輕輕地勾在他衣襟的一側。
孔如琢抬起眼睛, 一雙眸中, 眼波流轉。
“反正我不讓你掛念, 你也會掛念。蒲又崇,你才不是那麽聽話的人。”
語調嬌軟,冷淡中卻又帶著甜。
欲拒還迎到了極點。
蒲又崇輕笑一聲, 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指攏在掌心中。
孔如琢以為他要和自己十指交扣, 指尖剛剛一動, 卻又落了空。
他已經向下,握住她的腕子。
孔如琢忽然想起什麽,立刻開始掙紮。
可他明明看起來沒有多用力,甚至沒有弄痛了她,孔如琢一時之間卻掙脫不開。
到底,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手腕給拉到了眼前。
而後,修長的指尖探入袖口,溫柔而不容置疑地,替她將袖口一點一點向上卷起。
這樣的地方,一到夜晚,除了星光,便像是落入了一汪濃稠的墨色中。
唯有身後倚著的車上,開了一盞近光燈。
無數飛蟲繞著燈光飛舞,時而撞在燈罩上,發出窸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