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絆
這是郗晨第一次產生這樣極端的念頭——殺人。
在過去別說是殺人了, 就連打人,甚至一些關於暴力犯罪的想法都很少出現。
想罵人倒是有過,主要是對蕎姐。
這一次是對一個“陌生人”, 張大豐。
當念頭出現時, 難免就會去想象具體實施步驟,未必真的要做,就隻是想。
如果張大豐死了, 那些照片是不是就可以拿回來了, 可是該怎麽拿?她要不要連張大豐的私人電腦和私人賬戶一起搞到手, 徹底銷毀掉?
如果他已經上傳到網上以防萬一,那麽要了他的命也沒用。
還有, 殺人太難了, 她既沒有力量,也沒有完整的殺人思路,因此坐牢的可能性很大。
她不想為了這種人去坐牢, 雖然她是未成年, 判不了多少年, 但出來以後也沒可能再改變命運, 結果比現在還要遭。
可是有張大豐在,她就會被這種人一直控製著,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十年、二十年?
難不成要像影視劇裏演的那樣, 先妥協、服從,等到時機成熟再逃跑, 找個整容醫院換臉?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她哪有渠道更換身份。
無數個想法在郗晨腦子裏打架, 想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笑操作上的不可能,笑這些想法的自相矛盾,笑自己的天真。
這就像是撒一個謊,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就算她成功殺死張大豐,這後麵還有一百件事要處理,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能力。
話說回來,想到和做到雖然有差距,可當一個念頭生成時,這就等於埋下了一顆種子。
而種子要發芽,需要的是水分、土壤、廢料,還有光合作用。
就在郗晨生出念頭後的幾天裏,她始終沒有主動聯係周長生。
她知道如果自己想通了,就該讓周長生給靳尋回話,畢竟靳尋已經幫她辦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