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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街景逐漸遠去, 車子駛上機場高速。
轎廂內陌生的香薰氣味讓許喃感到不適,四肢百骸都處在一種異樣的緊繃狀態中。
許喃拘束地坐著,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向捏在手裏處於鎖屏狀態的手機。
察覺到坐在副駕的助理扭頭望向自己, 許喃才後知後覺,楚培風剛剛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她愣怔地抬眸, 看向旁邊人。
楚培風一身淺灰色西裝, 黑色長襪裹著勁瘦的腳踝骨, 皮鞋賊亮, 矚目的長腿交疊,從容沉穩地坐在那, 透過薄薄的鏡片望過來, 眸子沉寂如水。
她半天沒回憶起男人說了什麽, 兩眼茫然,偏偏楚培風眼神冷淡,不打算說第二次。
還是前排的助理將手裏一瓶新的礦泉水朝許喃遞了遞,問道:“你要喝水嗎?”
許喃適才回神,抿著笑接過, 輕聲說了句:“謝謝。”
小姑娘禮數周到, 側臉恬靜安分,杏眼泛著清透的光, 單純無辜, 帶著幾絲令人憐愛的乖巧。
楚培風淡淡地收回目光,冷冷道:“拆了就全喝完, 別浪費。”
“……是。”
許喃不是頭一次意識到舅舅不喜歡自己。
車子臨時停泊在國際航班的登機口前,楚培風和助理的東西輕便, 許喃一個人的, 頂他們兩個人的行李。
助理往行李車上堆放時, 許喃有眼力勁兒地上前幫忙。
值機、托運,過安檢。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頃滬。
等行李耗費些時間,從機場到家的路上,楚培風全程黑著一張臉,不好惹的樣子。
許喃想去醫院看看楚越,見狀,也沒敢出聲,任由楚培風帶她到哪是哪。
和北央冬季的寒冷幹燥不同,頃滬屬南方城市,地處長江入海口,氣候溫和濕潤,少雨,更難下雪。
長街上行人寥寥,隨處可見的梧桐樹褪去綠意,有幾分淒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