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留宿在沈家, 二人回了宋菩菩長租的酒店。
車上半熄的火種,在進屋瞬間驟然點著, 洶洶蔓延之勢從沙發到浴室,最後在膠著在柔軟的床被間。
宋菩菩被欺負狠了,啞著嗓子鼻音濃重, 沒好氣地在身側的胸膛呼了一巴掌:“你屬狗的麽?!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沈陸一捱了一下,吃疼地嘶了聲, 卻是半眯著眼的饜足模樣,抬手揉了揉她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痕跡, 再垂眼望見自己胸口的巴掌印,突然覺得十分般配。
他沉聲笑道:“大家都是社會人了, 看見也會裝睜眼瞎的。”何況, 就是要讓某些人看見才好。
宋菩菩輕哼,緩著氣沒說話,耳邊傳來他勃然有力的心跳聲, 縈繞在耳蝸裏隆隆作響,貼合著她的呼吸,催生出幾分睡意。
沈陸一將人攬在懷裏, 望著天花板出神, 神色很淡,思緒卻很濃。
和邊南渡對峙的那個夜晚,是他第一次看清盤亙在前路的阻礙, 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宋菩菩的體貼下潛藏著多少惴惴不安。
隱婚或者晚婚?
他舍不得, 也不願讓她委屈。
於是有了今晚看似突然的見麵。
不是一時興起的安排,是他無比鄭重的儀式。
待他回過神時,宋菩菩早已伏在他肩窩沉沉入睡,沈陸一嘴角微彎,低頭在她前額落下一吻,斂下的眸中溫柔泛濫:“戶口本和我都準備好了,隻要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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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沈陸一儼然是二十四孝男友的模樣。
風雨無阻地早晚接送,午間休息時就帶著便當在停車場待命,常常過了飯點才見宋菩菩急匆匆地趕來,兩人湊在車裏吃著失溫的午飯,卻滿足的像麵前擺了滿漢全席。
又是一天午飯後。
沈陸一瞥了眼腕間的手表,歎了口氣,語氣裏帶了幾分裝模作樣的幽怨:“皇上,該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