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不好停車, 司機把人送到巷口,一行人下車步行, 往胡同深處去。
程卿走在正中,和右側的邊南渡並肩而行,不時有幾句對答, 語氣聽起來很是熟稔。
胡同狹窄,宋菩菩自覺地落後半步, 安靜地跟隨在程卿左側,身後還跟著南度集團的幾個部門負責人, 晃動的人影正好落在她腳邊
前後都有交談聲傳來,邊南渡的話不多, 聲音入耳卻格外清晰, 沉沉音色裏有幾分京腔。宋菩菩盯著腳邊的磚縫,湧起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真是奇怪,酒吧裏匆匆一麵, 明明連交談不曾有,又怎麽說得上熟悉?
皺了皺眉,她抬眼望去, 邊南渡正側首傾聽, 無框眼鏡架在挺直的鼻梁上,微斂的眼眸掩在鏡片後,嘴角勾起些許弧度, 似乎還算愉悅。
宋菩菩倏地想起下午的提案會議,他也是這樣略帶笑意, 任憑長桌旁西裝革履的男人們侃侃而談,默著沒說話,直到討論聲漸弱,才雲淡風輕地讓助理安排飯局。
關於提案,一字未提。
宋菩菩暗歎了口氣,愈發覺得眼前的男人難以琢磨。
“沈導竟然去雲南勘景了。”邊南渡輕笑。
程卿看了眼他的神情,問:“有淵源?”
“算是吧。”邊南渡答得模棱兩可,視線向後挪了幾分,恰恰對上宋菩菩打量的視線,輕挑了挑眉像是詢問。
來不及收回視線,頓時便有些尷尬,宋菩菩抿唇笑了笑,強自鎮定地直視前方。
胡同幽深,灰色圍牆上偶爾伸出幾道枝杈,盡頭的小院門口高掛著兩盞標著姓氏的大紅燈籠,古樸又厚重。
管家已經在院門口等候,領著眾人入院。
這家頂級私廚是為了紀念某位曲藝大師而創,陳設著不少大師生前使用的物件,留聲機、演出服、黃包車,處處皆是歲月沉澱的痕跡。
宋菩菩早有耳聞,卻是第一次前來,沿途聽得起興,步伐也輕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