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的昏黃光線愈漸消弭, 濃重的夜色蔓延,路邊亮起的燈盞透過窗簾間的縫隙傾瀉進幾縷亮意。
屋內微涼的冷氣裏有淺淺的喘息。
耳邊緊貼的胸膛下傳來急促有力的心跳聲響, 若有似無的汗意微黏,宋菩菩皺著眉微抬起頭,手背在臉上蹭了蹭, 語氣有些嫌棄:“你身上好黏。”
情動過後有些失神,沈陸一定定地望向天花板, 暗色瞳孔裏蘊著還未散去的情/欲,勾著唇一副食飽饜足的模樣, 恍惚間聽見她的話,微眯了眯眼反問道:“能有你黏?”
輕笑過後, 他低頭將呼吸吹向她還有些紅的耳尖, 低啞的聲線像退了潮的海岸,沙沙的濕意:“剛才是誰濕了我一手,嗯?”
腦袋裏轟的一聲炸了開, 餘波湧上臉頰,臉上倏地就燒了起來,宋菩菩臊得不行, 報複式地咬上他胸前, 惡劣地用牙齒輕磨了幾下,異樣的感覺讓沈陸一驟然倒抽了口氣。
斂眸掩下翻覆的情緒,他清了清嗓, 再開口時的語氣誠摯得像站在辦公桌前檢討的學生:“我錯了,姐姐鬆鬆口。”
宋菩菩磨蹭地鬆開齒關, 輕哼了聲掀眼看他,波光氤氳的眸中似有幾分嗔意,映著頰邊潮紅卻像撒嬌似的,目光輕輕在人心口撓了幾道。
沈陸一舔了舔嘴角,扯開蓋住半身的被子翻身下床,手臂往她腿彎一扣,徑直將人打橫抱起,宋菩菩下意識環抱住他的脖子,旋即聽見他低磁微啞的聲音:“善後去。”
眼皮驟地**了幾下,宋菩菩隱約覺著不對勁兒。
他這口氣,怎麽聽都不像善後,更像摩拳擦掌地要收拾她啊!
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總是準確。
修長的手指或勾或撚地為非作歹,他含著她通紅的耳垂,語音含糊:“黏不黏,嗯?”
宋菩菩僵著脖頸抵在光滑的瓷磚牆麵上,眸光渙散,隔著朦朦繚繞的霧氣,視線裏是他線條硬朗的下巴,她咬著下唇不肯答,身下的力道便愈發重,終於還是沒忍住哼了兩聲,胸口的起伏變得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