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陸一回到包廂的時候,桌上已經趨於狼藉。
“去個廁所這麽久?你怕不是腎不好吧兄弟?”應遠空攤在座位上,雙手大開搭在椅背,出言譏笑道。
“滾邊兒去。”沈陸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經過應遠空身後時使勁地掐了下他的肩胛骨。
“嗷!你大爺!”應遠空痛得嚎叫出聲,“你丫肯定是被我說中了!以後喊你沈虛!”
沈陸一分了些餘光瞟他,手裏舉著湯碗,慢條斯理地舀著湯:“夜夜笙歌混場子的人可不是我,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吧,可別沒到中年就彈盡糧絕,丟人。”
“呸,老子身子硬得很。”應遠空順勢挺了挺精瘦的腰身。
應遠空長相雖不如沈陸一精致,可放在人群裏也算紮眼。濃眉大眼,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揚著,其實應遠空的長相頗顯正氣,也正因為如此,哪怕他混跡夜場行事**,也不至於給人不入流的輕挑感。
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應遠空湊過頭,語氣中帶著些許挑釁說道:“六兒,真不打算開個葷?別憋壞了以後想用都用不了。”
“你當我跟你似的,精蟲上腦?”沈陸一嘬了口湯,微微燙的**順著咽喉落了肚,通體舒爽。
他不是什麽禁欲係,卻也做不到縱欲尋歡。或許是受父母潛移默化的影響,在他意識裏,性/與愛是無法分割的聯結,它應該是身靈合一的愉悅,而非生理需求的紓解。
所以,在那個人出現之前,他願意等待。
“本能懂嗎?你這是沒經事兒,不然指不定比我還狠。”應遠空不以為恥,都這個年代了,撩幾個妹算什麽事兒啊。
沈陸一沒接話。
他知道這事情說不通,再要好的朋友也難免有分歧,強求一致並不可行。他尊重朋友的選擇,或許應遠空隻是沒遇見那個人罷了。
他又喝了小半碗,眼前卻莫名浮現一張氣惱的麵孔,仿佛又聽見“砰”的關門聲,聲音撞在他心口,有點沉,**著悶悶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