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菩菩在原地又站了好一會兒,仿佛陷入了一種困頓。
這種困頓不如說是一種挫敗感。她通讀秘籍、配齊裝備,但技能打在boss身上絲毫不見血槽往下掉,它再回身一個大招,她就暈眩得招架不住。
長呼了口氣,向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流水依舊潺潺,樹影還在搖晃,雨後的霧氣早已消散開來。一場雨衝刷了空氣中懸浮的塵埃,景色更顯清明。
她一路走一路想。
主動發短信惴惴不安的是她,跋山涉水奔他而來的是她,試探著步步靠近他的也是她。那些她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終究都是做了。
而他就像是藏在她眼底的山巒,近兩步就愈顯高峻。
可她樂此不疲。
山不來就她,那她便去就山。
心境和緩下來,入眼的景致都生動了幾分。宋菩菩悠悠地走,頰邊帶著笑。
街邊撲騰打鬧的孩子,相互追逐著經過她身邊,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揪著她的衣角,躲在她身後。宋菩菩由著他拉得踉蹌,並不生氣,隻是摸摸他的頭頂,叮囑他注意安全。
小男孩剪了個圓寸,貼著頭皮的短發根根朝上,摸著紮手多了。
“姐姐,不許摸我頭!”
宋菩菩想起不久之前同樣麵色不佳的某個人:“為什麽不能摸?”
“我媽說了,摸頭長不高。”小男孩一本正經,有些戒備地盯著她的手。
“可是我今天才摸了一個大哥哥,他很高。”宋菩菩伸長手,往自己頭頂往上的地方比劃了下,“再讓我摸一下,你也會有這麽高。”
小男孩半信半疑,伸頭在她掌心裏蹭了蹭,轉身跑走。
宋菩菩笑意更重,圓眼眯得細長。
要是他也這麽好哄就好了。
從古鎮出來,又一路走回酒店,腿上開始發酸。
宋菩菩站在酒店門口,趁著四下無人,用腳尖點在台階沿上,用力抻了抻。小腿後側一陣緊繃,酸脹的感覺過後,覺得筋脈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