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頭是反著長的
記得他們最後一次見,是周檸琅去美國那一年。
她們醫學院裏的同學在校外的KTV歌城裏聚首,給她開歡送會,祝福她有了大好前途,從此鮮花著錦,一生成功。
遲宴澤帶著他當時的女朋友,假裝走錯包廂,撞見她神情落寞的坐在點唱機前唱一首歌。
遲宴澤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歌詞。
掃去記憶裏的鴻毛,
逃離未蒸發的薄霧,
放棄跳不了那場圓舞,
遺忘是過程,沒壞與好。【1】
見他來到,她隻看他一眼,便低下頭去,認真唱完那首歌,然後起身,笑笑的說要走了,外麵雪大,路上會堵,要回宿舍去收拾行李,早點去機場。
那之後,遲宴澤再也沒見到過周檸琅。
見遲宴澤拿著手機,對著這個女醫生的搜索結果發呆,任中昱以為他理解到了,這個女醫生就是不行。
“是吧?老子就跟你說這個小姑娘不行,不過她是付美平的得意門生,付美平偏讓我掛她的號。”
任中昱留意到遲宴澤有點麻了,他想,是人都得麻,就這種26歲的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她能接什麽斷指。
給她一根人的斷手指頭,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她可以被分分鍾嚇得花容失色。
“……”遲宴澤還是不響。
“操——”任中昱踢了大少爺一腳,“靈魂出竅啦?趕緊把號給我掛上。周三我要去找小姑娘醫生看病了。”
“萬一她要是把我的手指治好,我能重新上機駕駛,我就追她好了。”
任中昱回憶適才看診室裏那個小周醫生俏麗的眉眼,讓單身的任中昱動了點心思,他想,說不定付美平是為了撮合他們,才讓他去找她看病。
這種戲碼電視劇裏經常有,男空軍跟女醫生這樣認識,然後因為看病生情很正常。
“追什麽追,你都殘疾了,就別禍害人家了。”遲宴澤忽然很不高興,不讓任中昱去找周檸琅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