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男人。◎
短短四個字,尚禧暖剛剛還皺著的心,瞬間舒展開來。
頭頂的手掌是溫熱的,帶著抹去盡數酸意的力量,也攪動起她臉頰羞意的緋紅。
她側眸仰視黎錫然,正與頷首盯著自己的他四目相對。
黎錫然的眼睛最好看,並非英倫人特有的碧眼。
而是似湖泊般的深湖,夾雜絲絲碧色。在陣陣吹拂少女平靜心湖,揚起層層漣漪具有春風的光。
那瞬間,她好似透過黎錫然溫柔的眸光,瞥見了愛意。
是不同於長輩的愛,是男女之情的愛。
並不似海水洶湧,卻如溪水潺潺。
但轉瞬間,又好像她的錯覺,唯有耳邊響起,“暖暖是給黎氏一線生機的人。區區禮物和陪伴,不算什麽。”
“我們暖暖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辦法,第二天送到華杉路。”
寵溺地神態,溫柔的語氣。
不止如此地偏愛,下一秒被歸功於那一線生機。
落日斜陽,穿透走廊的落地窗,將她的心跳一同籠罩進陰影。
像是在告誡她,那繽紛的少女濾鏡,就像灰姑娘的南瓜車,美人魚化作的泡沫。
她是對黎錫然很重要的人,卻不是很重要的愛人。
再沒人像他,一句話輕鬆帶來天堂和地獄。
可在陳韶怡的理解裏,那句話分明在說尚禧暖於黎錫然,並非隻是隔著尚遵這位恩師的外孫女。
而是他走投無路時,出現的神女,是他最最重要的並肩之人。
陳韶怡的唇角顫了顫,十分不自然地輕撫著白鵲思手臂,“錫然就是這樣,誰對他好,他就為誰掏心掏肺的。”
白鵲思眼底始終蘊著淺笑,像是沒看懂母子倆間這場風雲湧動。
目光隻忍不住地落在尚禧暖臉上,連語氣都透著豔羨,“早聽說尚小姐是整個滬上最幸福的姑娘,今天一見,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