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雙重的渴望讓他最後還是問出聲。◎
後來陳婧書哭得已經沒了力氣, 初櫻本想讓陸寄淮背她出去,但陳婧書卻不肯。
她說:“我想在宴成麵前保持最後一點得體,你們先走吧, 我想再陪陪他,畢竟, 今天是他生日。”
從墓園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初櫻由著陸寄淮牽著自己的手, 慢慢朝著停車場走去,各自消化著情緒,都比較沉默。
墓園永遠是一個讓心裏有愛的人最為傷感心碎的地方。
初櫻沒有至親至愛躺在冷冰冰的墓園裏, 但仔細想想,她也沒什麽至親至愛,她的母親因為受不了父親的濫賭而離婚, 連她也不要了,直接拿到工作簽證就出了國。
一別十二載, 至今沒有再見過。
她的父親沉迷賭博, 人生已經潰爛到淤泥裏,對她不管不問,這些年她一直隻有自己。
她隻能自己好好愛自己,她就是自己的至親至愛, 所以她不願意承受一點傷害,不論是工作上還是感情裏。
“在想什麽?”陸寄淮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初櫻抬頭, 敢好望進他漆黑深邃的眼睛裏,她盯著看了會兒,忍不住笑說:“在想你啊。”
在想起碼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也有人在悄悄愛她。
因為他是失憶的, 所以有些話她如今能很自然地說出來。
陸寄淮的心跳止不住有點快,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往年每次來墓園,他的心情都會極差,但今天,他心底的沉鬱竟然很快就劃開了,另一隻沒牽她手的手心隨著她說的話很快攥出汗來。
即便他失憶時初櫻也說過類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但那時他當他們是夫妻,視作理所當然,即便心裏高興,也不會有這樣的激動。
所以陸棠問他敢不敢坦白恢複記憶這件事,他不是不敢,隻不過貪戀此時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