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尚存,還想賭一把◎
告訴他一切。
沈亦航沒說話, 就那麽在椅背上靠著,手臂搭在深黑檀木桌的邊沿,長指掂過麵前的半盞茶, 也不喝, 就在指間輾轉把玩,熨燙平整的衿貴西裝擋不住他滿身輕佻的痞, 沒有額發遮擋的眉眼桀驁硬朗,但在茶室幽靜的燈光下,竟然有些晦暗。
或許是宋宴辭這話問的突然,也或許是他一早便猜到他反常的邀約意欲何為, 此時正斟酌著措辭,
總之沉默了半晌, 他才開口,“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打算。”
狹長的眼緩緩抬起,視線重心落在對麵氣息淡漠的男人身上,“不會是覺得知道了這些年發生的事, 你們的關係就可以恢複如初吧。”
“這對你來說不重要。”宋宴辭語氣沒什麽波瀾, 很平靜, 也很冷, “我想我們都不願意在跟彼此的會麵上浪費時間,所以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沈亦航不耐地低笑一聲, 擱下茶盞,“自己弄丟的東西來找我要,憑什麽。”
宋宴辭不答,深黑目光靜默地注視著他, “那個U盤, 你沒給她對吧。”
一句話讓空氣一時沉寂, 而暗埋的回憶卻因為冷冽的嗓音瞬間叫囂著破土翻湧,沈亦航片刻前還輕佻的眉目凝滯,喉結艱難滾動,卻說不出話。
那天知道後,宋宴辭專門去了解了焦慮驚恐這種病,諸多病例和患者描述的真實反應讓他看的揪心,
而這些都是顧念棲這麽多年實實在在踏過來的。
他眉頭壓的很低,“沈亦航,你不無辜。”
沈亦航壓抑著深深出了口氣,他反駁不了。
從家庭到商場,他一路從爾虞我詐的泥濘中走過,原本的自己早就被消磨和偽裝的難以辨清,但所剩下來的那些真,卻是分毫不落的全都給了顧念棲。
他自詡從不會傷害她,於是也一直試圖壓下那些出於私欲的罪惡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