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定點飯?”
“好吧。”
李斯琳給台階就下,吃過飯再想跟藺雨舟同甘共苦,她的胳膊是真的不允許了。藺雨舟見她如此,覺得自己的提議可真傻,幹嘛非要讓她吃這個苦呢?李斯琳卻說:“你千萬別改,繼續持家有方,我剛剛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我這種“無目的”生活的人,是要深入結交一位善於規劃的人的。”
深入結交這個詞好啊,好到藺雨舟想到了別的事,開始不自在,進而臉紅。白白淨淨的戴眼鏡的斯文的愛臉紅的男人,去古董堆裏怕也很難淘。
晚上藺雨舟提議幾次要麽去住酒店要麽去姐姐家借住,甚至動手要抱她走,被她嚴肅拒絕了。她花那麽多錢買漆,要是真有害就熱鬧了:告它。
李斯琳也就是說說而已,晚上兩個人窩在她房間裏睡覺,窗子都開開,客廳臥室都用上了空氣淨化器。關了燈,淨化器閃著小藍光,李斯琳靠在藺雨舟肩膀上把胳膊伸給他:“酸。”
藺雨舟幫她揉胳膊,問她:“咱們不會得病吧?”
“不會。”李斯琳說起這個房子上一次粉刷,是她住進來後的第二年,因為跟李潤凱吵了一架,她就決定叛逆。裝修的時候是李潤凱欽點的顏色,她找油漆工來都重新刷了,也就是藺雨舟看到的顏色。李斯琳淡定地說:“我也沒出去住,那時候油漆質量不如現在,當時我是愣頭青。後來慶幸自己沒事。”
“那這次又為什麽不聽我的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出去住。”
藺雨舟很謹慎,他偷偷測了,符合標準,不然他是扛也要把李斯琳扛走的。他其實理解李斯琳的心情。
他的老家在綠春。綠春這個地方,出了雲南幾乎沒有人知道。而他和姐姐藺雨落的家,在綠春一個更不為人知的鄉村。他們的房子年久失修搖搖欲墜,當姐姐提議想拿出所有的積蓄翻蓋老宅時,他沒有多問一句,拿出了自己的身家。那時他的感覺應該就是現在李斯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