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雨舟什麽都不介意。他讓李斯琳吃過辛苦,李斯琳讓他再吃回來,這本沒有任何問題。
他隻是不想搬家了。
藺雨舟從前是一個很講求尊嚴的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很多事,包括賴在別人家裏不搬走這一件。可當他把東西都打包好,真正堆放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要搬走的不是自己的行囊,而是他的心。
他在李斯琳的房子裏住了三年多。三年多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他都一遍遍打掃過、每一個家具他都保養過,他愛護這裏像愛護自己的家,甚至投入了比綠春老宅更多的感情。
現在他要搬走了,卻根本邁不開離去的步伐,於是他決定再住一晚,好好跟李斯琳的家告個別。
這個晚上,他睡得很好,甚至做了一個夢。他的夢裏是他的手心,在跟李斯琳親吻的時候握著自行車車把的那隻手的手心,滿是汗水。事實上他從來都不知道人可以緊張到這個程度,那天當他們分開的時候,他偷偷在自己的衣擺上擦手心的汗。
再醒來以後,他決定先不搬走,至少在李斯琳歸來以前不搬家。他徹底打掃了一次房間,在進入李斯琳臥室以前征求她的意見:我幫你打掃一下嗎?
“好的,謝謝。”
因為走得急,李斯琳的床鋪非常淩亂。他將被子抱走,床單扯下,然後去她的儲物櫃裏找幹淨的四件套。拉開那個長抽屜,拿出一套來,然後看到下麵藏著的小東西。藺雨舟不知道那是什麽,拿起來研究,看到機身的牌子並沒多想,又順手放回去。
是在結束打掃後,他的求知欲迫使他打開網站去搜,看到標題的一瞬間他的心就燒了起來。大火燎原,他無處遁形。他覺得自己窺探到了李斯琳的隱私,這是非常變態的行為。
在藺雨舟有限的生命中,曾多次聽男同學探討,也聽岑嘉容跟別人聊過:女生也可以取悅自己。不是所有的快樂都來自於納入式。藺雨舟當時研究了納入式,他研究的方式是找一個近乎自閉的同學要了幾個片子。他看了,毫無美感,在臨近“納入”的時候,引起了他的生理不適。他的研究破產了。因為他不喜歡器官被清楚放大,幾乎失去了所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