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梁遠儒這句回答的時候, 薑迎燈有些腦袋犯昏,肋骨中間倏然像是被什麽東西頂了一下,胃部正鈍鈍的疼。她將要應聲, 回答又被這難受襲下去。
連帶,眼睛變酸。情緒與身體機能都在這停一陣走一陣的路上急速滑坡。
“學姐, 你好點沒?”時以寧注意到薑迎燈蒼白的麵色, 回頭看她一眼。
薑迎燈搖搖頭,沒有說話的力氣, 喝一口手裏的氣泡水, 但惡心感卻變得更重。她揉開川字眉,又捂了捂翻江倒海的胃。
梁遠儒見狀,回頭瞅了瞅迎燈, “你怎麽了小薑。”
一聲小薑被他叫得朗朗上口,薑迎燈發自內心地笑了下,但唇角力氣微薄, 笑意轉瞬即逝,麵色憔悴。
時以寧解釋說:“她暈車, 從燕城開過來大半天, 難受得不行。”
梁遠儒:“暈車?去旁邊店裏買個風油精,試試看管不管用。”
薑迎燈擺手說:“沒什麽用。”
“那你回頭還是飛回去, 小姑娘看著就弱不禁風的,哪兒禁得起這一路顛。”看不出來,梁遠儒還是個行俠仗義的熱心腸,“你單位不給你報銷我給你報。”
時以寧哈哈一笑:“還是爺爺懂憐香惜玉。”
“這都稱不上憐香惜玉了, 病患得受照顧, 人之常情。”
他的通情達理讓薑迎燈覺得親近。
她看著老人生出皺紋卻慈眉善目的一張臉。叫她去店裏買風油精,這話好像不是梁家的爺爺在對她囑咐, 而是她自己的爺爺。
薑迎燈說:“不用了,我看安排吧。”
手機屏幕上,被調到最暗的界麵,搜索框裏沒輸完的“千佛燈”幾個字被她急速刪掉,薑迎燈把手機塞回包裏,想看看還有沒有剩餘的陳皮糖,對她來說唯一管用的治暈車藥,但一無所獲。
薑迎燈沒想到最後,梁遠儒真的給她準備了一支風油精,是讓隨行的保鏢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