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個唇印。◎
翌日,餘笙照常去公司。一天工作排得滿,她沒時間去想些有的沒的。
關於組織架構的調整,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她跟董事們針鋒相對。會後,父親餘知雋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她明白父親是來勸她的。
“笙笙,大家都是為了餘氏好。”餘知雋白手起家,從一個教育機構發展為幼兒園,之後成立了旗下第一所從小學到高中的蒙特梭利學校,漸漸打響餘氏教育的知名度。
餘知雋也由此成為教育圈的領軍人物之一。
餘笙看著手機裏的父親,他們很久沒見,悄然間,父親已經長了白發。
她張了張嘴,換了更委婉的說法,“爸,我也是為公司考慮。”
企業規劃公司對餘氏教育的規劃在餘笙看來就是添亂,計劃裏,在集團原有管理部門的基礎上另外增設運營部門,集團及各校區人事、行政、財務全部劃到運營部,園長會議不再由集團教學主管和課程規劃部門組織,所有園長決策皆由運營總監把控。
“學校性質特殊,企業模式化管理隻會在未來發展裏泯然於眾,失去我們蒙特梭利的特色。”餘笙憂心忡忡,“既然我們做的是特色教育,人和教育才是我們生存的根本。”
“我認為我們目前的重點是抓住我們的教育特色,主抓教師團隊的專業素質。爸,我反對的從來不是重組組織架構,而是這個重組是否合理?光說上海和北京,上海幼兒園按月收費,北京卻可以以學期為單位。上海的代辦費收退費必須有家長征詢函簽字確認,學費結轉流程公示哪一步是跟北京一模一樣?”
餘笙據理力爭:“我主張各校區校長、園長獨立決策權,因地製宜。我相信沒有人能比一所學校的負責人更了解本校實際情況。”
她剛來上海分部時,上海的所有政策她學了一遍,還要兼顧北京、成都、青島和廣州的政策性文件,光靠一人完全掌控簡直就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