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趕上選修課結束,教學樓附近都是步履匆匆的學生,要回宿舍的,要去圖書館的,還有要鑽小樹林的,隻有溫輕雪帶著個男人漫無目走在人群中,像個異類。
特意選了條僻靜小路,等到周圍無人時,她才開口質問:“你跑來哲大教課,為什麽不告訴我?”
商執從容不迫:“下午才接到李老師的電話,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往前走了幾步,她再次向他確認:“真的隻來這一次?”
商執好笑:“你們雷校長又不發我工資。”
“你認識我們校長?”
“嗯,書法協會活動見過幾次。”
“你還會寫毛筆字?”
溫輕雪微微睜大眼睛,她很小的時候也跟著家裏的長輩學過一陣子,怎麽說呢,至今為止仍處於粗通毛皮的狀態……商執能受邀參加書法協會的活動,除卻受了商屹凱的照拂,他本人應該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猛然想起什麽,她又問:“別告訴我,你還有象棋、圍棋、太極拳之類的中老年愛好。”
商執笑了笑。
此時無聲勝有聲。
溫輕雪輕撫額頭:以後和這些沾邊的選修課,她死都不選。
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她搖頭扼腕:“商執,我有時候會懷疑,你到底是二十五歲,還是七十五歲?你是怎麽做到又老又年輕的?”
相親看資料那會兒說好了年齡差五歲,相處一段時間後才發現,簡直像差了五十歲……
這算不算騙婚啊?
收獲溫大小姐的人身攻擊,商執並不惱:“論物種的多樣性。”
溫輕雪咂咂嘴,這話還真沒法反駁。
繼續沿著小路往前走,路燈黯淡,隻有零星的人影從兩人身邊匆匆走過,即便如此,每每遇到哲大的學生,溫輕雪總是下意識地低下頭,生怕自己被認出來。
商執垂目思考片刻,忽而開口道:“既然你選了李老師的課,想來是喜歡喝茶的,周末去我那裏拿幾塊茶餅回來喝吧,喜歡普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