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雪醒來的時候,雙頰還帶著點兒宿醉的紅暈。
捋捋淩亂的劉海,她吃力地撐起上半身,目光在宿舍掃過一周,發現昨晚和自己一起徹夜狂歡的兩個室友都已經沒了蹤影。
昨天是溫家大小姐的二十歲生日。
作為哲海大學宏誌樓608宿舍唯一富婆,溫輕雪經不住室友邱怡和張宛昕的慫恿,當晚便率領兩人直奔學校附的“墮落一條街”,這名字是哲大學子對校外步行街的戲稱,倒不是因為那裏的營生有傷風化,而是因為,街邊的賓館、酒吧和甜品店實在是太多了。
三個小姑娘從炸雞店“墮落”到奶茶店,最後借著夜幕做掩護,尋了家名為“蜜思”的酒吧,肆意揮灑了一把青春。
回到宿舍樓時已經過了淩晨兩點,險些讓宿管阿姨記了過。
“真是的,居然把我這個壽星往死裏灌……”
結束碎碎念,溫輕雪打了個嗬欠,努力回憶著自己昨晚是怎麽回到宿舍的,繼而抓過枕邊的手機一看,登時頭皮發麻。
好嘛,十幾通未接電話。
打開微信,邱怡發來的消息連珠炮般刷了整整一屏,最後一條是在七分鍾以前:溫大小姐您醒了沒?啥時候能到活動室?大家都在等你呢!
溫輕雪想起來了,自己昨晚酒後失言,滿口答應邱怡去社團當一天“外援”老師,給新入社的學弟學妹們講一講插畫入門知識——雖說她們宿舍四個姑娘都是藝術設計專業,可正兒八經能提筆畫畫的,隻有她一個。
這原本是件好事,可眼瞅著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溫老師”卻仍被棉被封印在**。
回想起室友的恐怖之處,她拍拍臉頰試圖清醒,用最快的速度下床將自己拾掇一通,抓起新買的那隻戴妃包,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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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哲海的天氣並不算冷,溫輕雪儼然也沒打算把自己包裹嚴實:修身小西裝搭配薑黃色格紋短裙,過膝軟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咯咯作響,甜美中又多了幾分颯爽,長腿一邁,還能瞥見裙擺下那一小片惹人遐想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