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麽桑,元小波這大漏勺隻關心周乘既未免人品也太好了些。怎麽和他搭上的女人都這麽容易死心塌地的。
主要他還都不答應人家。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辦公室這頭的人,一副按下不表的淡操心,老同學嘚啵嘚的工夫,他郵件和工作群的進度都寫好發出去了。
“行了,茶話會打住吧,我還一堆事等著忙呢。你什麽時候回複我郵件,我什麽時候開始動工啊。”周乘既說完就要撂電話。
窸窣動靜裏,電話會議告一段落前,元小波追問周乘既,“那你搬你姑姑那裏住了嗎?”
“嗯。”
“哎,人情債最難背了,是不是?”小波最知道老周了,他獨慣了,明明住酒店或者自己租房子都不需要花多少錢的事。偏偏他堂姑姑知道了,人情世故一介入,事情反而複雜了。
大三那會兒,他們一道去A城參加一個汽模設計展,順道彎到S城去探望過周乘既的姑姑。
姑姑給他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臨走還要乘既大拿小抱的一堆。
也是那時候元小波才知道,姑姑家一兒一女。周乘既的表姐大他們兩歲,彼時正辦著出國留學的手續,蘇家還有小二子,和周乘既同歲,七歲回Y城過暑假的時候,大通河邊上丟了。
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周乘既的姑姑因此精神失常了好幾年。姑父也礙於家族男孫的壓力、沒幾年提出了離婚再娶。江南這套房子是姑姑得的唯一離婚財產。
這是周乘既回P城的火車上,告訴元小波的。說別看眼下姑姑隨和清醒的,上頭七八年,是全不和他父母聯係的。
因為什麽?你姑姑怪你爸媽把你表弟弄丟的。元小波問。
周乘既搖頭,“要怪最要怪我。是我那天嚷著要和昊辰去下河的。”
元小波不大會安慰人,周乘既也不是個婆媽愛絮叨的,他肯告訴旁人心思,不外乎兩種,信任兼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