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開顏的床墊軟到什麽程度, 一隻手機壓在她脊背上,她生生沒感受到。
尤其鏡頭上還套著鋼化膜。
周乘既橫在她腰上的手,給她把手機撈出來。再次嚴陣道,這麽軟的墊子不能睡的, 他們不到七十就佝得腰拐到姥姥家了。
乖乖兒講, 連他們家老派的蔣老師都曉得, 審美男人的第一要素就是高且挺拔。
曲開顏這才知道他奶奶姓蔣,媽媽姓繆。周乘既但凡對她們有點情緒或者調侃,都是陰陽怪氣地喊她們老師,來官僚地拉遠距離。
可惜媽媽到奶奶好像至今都不這麽覺得。
曲開顏朝欺身的人哼, 她說有人勝在一張臉, 人畜無害。周乘既就是有這種本事, 他除非真得翻桌子那種翻臉,好像一般人都不覺得他有掛相了。
但他翻臉的時候,又是真正無情無義那種。
曲小姐說她反正是見識過的。她問他, 江岑那通電話就這麽讓他光火嗎?
周乘既再來咬她脖子, 鬆了端持的人, 其實口吻很稚氣甚至孩子,有一說一,“不然呢?我把你當女朋友了, 你結果隻是在玩。”
曲開顏朝他呸, 鄙夷男人還真是時時刻刻愛往臉上貼金。“告訴你哦, 戀愛或者結婚,女方隻要不點頭, 你就永遠是預備役。”
“預備役知道是什麽意思哇, 就是冷板凳。就是你車子後頭那個備……”曲開顏最後一個胎字都沒講得出來,就被破防的人壓迫得不能進氣。
她愈笑, 能攢住的氣就愈少。
最後實在沒力了,才朝壓迫的人求饒。
二人都因廝鬧出了些汗,然而,周乘既看這樣意亂情迷的曲開顏,眼裏卻是亮晶晶的。
他無端發散遐想起來,朝她說:“我現在可以理解有些父親為什麽那麽女兒奴了,為什麽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女兒了。”周乘既私心是想揶揄陳適逢的,因為兩回碰上他們爺倆,陳適逢都把他獨生的女兒當個寶那種。實則,在外人眼裏,他女兒未必有那麽千金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