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次通話,他都喜歡徑直明朗的自報家門。
曲開顏也率真笑話他,“This is Chengji speaking.”
對方沒作聲。
曲開顏這才恢複傲慢開場白,“這是你的職業病?”
周某人那頭停頓了下,說話聲音略帶嘶啞,清了清嗓子,才朝這頭抱歉,“哦,對不起,我以為是我的甲方代表。”
曲開顏聞言,有點豎眉毛。真真會錯意的惱羞。於是,大小姐的架子不能丟,“這麽苦哈哈的啊,快十一點了,還要on call 接客戶電話?”
周成績那頭有便利店進門的歡迎感應門鈴聲,他答複她,“是。甲方就是這麽霸道。”
他明明在說他那要人命的甲方,不知道為什麽,曲開顏聽起來總覺得有點陰陽怪氣的。
外頭太冷了,曲開顏沒捱幾秒,就脆生生地打了個啊切。
周乘既聽過來,她那裏一陣動靜,伴著些人多口雜的私語。隨即一陣篤篤上樓的腳步,曲開顏告訴他,“外頭好冷。”
周乘既回頭看了眼略微籠霧的春城夜色,他喝了一肚子酒和茶,渾然沒有她說的感受,酒精作祟,他欠思量地開口,“也許是你穿少了。”
曲開顏一路赤腳上樓,沒有回臥房,而是鑽進了她畫畫看閑書的小室,她是個俗人,不愛稱這裏叫書房。
周成績說話的時候,她正好拿腳勾著關門,實木門闔緊的動靜很沉悶,蓋住了那頭的話。
“你說什麽?”
周乘既莞爾,敷衍人的口吻,“忘了。”
曲開顏甚至能腦補出他說這句的嘴臉。他不客氣,那麽曲開顏也不客氣了,“你在幹嘛?”
“陪我們老板應酬完,口渴,來便利店買水喝。”
“你不提陳適逢會怎麽樣?”她不開心,有人時時刻刻把她的屏蔽詞掛在嘴上。
周乘既:“嗬。我提了嗎,我說的是我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