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性子淡,話也少,楊北茉從小到大沒交幾個朋友。
就算高中住校時,和舍友們關係處得還算融洽,但她自己知道,她從來沒有真正融入過她們的小團體。
每次她們熄燈後躺在**聊班級八卦、聊偶像明星或是偷偷摸摸拿手機給早戀男友打電話時,她要麽在被窩裏打著手電筒看天文雜誌,要麽再多刷套數學試卷,要麽就直接戴個耳塞睡覺了。
那時她們都叫她大學霸,有搞不定的數學作業也會來請教她,但寒暑假的聚會吃飯唱KTV卻基本沒叫過她。
要說難過麽?楊北茉覺得也還好。她和她們確實沒什麽好聊的共同話題,去了也是一聲不響地跟在旁邊,她們不叫她,她反而不用去想拒絕的理由。
等上了大學,進了天文係的課堂,她才終於交到了兩三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但畢業後她們選擇了完全不同的職業道路,她又常常在偏遠的地方拍星空,聯係變少,關係自然也跟著淡了。
到現在,她甚至覺得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了。
所以在聽到程星野稱兩人是朋友的時候,她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他口中的朋友或許和她對朋友的定義不太一樣。
不需要有多麽親近的關係,也不需要有什麽共同的理想和愛好,隻要認識說得上話,那就是朋友了。
楊北茉垂下了眼睫,也跟著他輕聲附和了句:“嗯,是朋友。”
“那就好辦了,小姑娘你旁邊坐會兒,我先幫你朋友把這琴修好,就去給你看看空調。”老板笑道。
“時間久的話,我還是先回家吧……”楊北茉溫吞道。
“不久,他這琴一點小毛病,你倆聊會兒天我就搞定了。”老板頓了下,又看向了程星野,“拆之前我還以為出了什麽棘手的問題,還用你跑來找我修,結果就是個普通的短路,你自己換個拾音器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