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逾一家人遷去北京的事宜是夏初才確定的,此時桑逾和桑玨她們學校正在進行期末考試。
還沒考完,桑黎川就迫不及待地將這個消息放了出來。
桑玨一聽高興壞了。
她轉學已經轉出了經驗,這次直接曠掉了最後兩門考試,和在形體課上認識的小姐妹跑出去玩了一整天,連暑假作業都不打算寫了。
桑逾則如常完成了每一場考試。
她想和一起念書的小夥伴道個別,但是每當她要開口道別的時候,對方就會被另一個人叫走,或是有其他人來找對方說話。
她連跟周圍人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考完試即將放暑假的喜悅中,心早就飛到天邊去了。
當然,畢竟小學畢業在大家眼裏還是樁十分神聖的事,就算在九年義務教育裏,沒有升學的壓力,回憶還是要留下的。
女孩子們爭相從文具店裏買來了花裏胡哨的同學錄。
不管熟不熟悉,人手一份,每個人都能拿到幾十張色彩繽紛的表格紙。
隻是大家發到桑逾那裏的時候,表現得千奇百怪。
有的人將紙頁遞給她,卻是為了讓她遞給後座,事後才想起來沒給她一張,又補給了她。
有的人正準備將紙頁遞過來,看見是她,便側身遞給了別人。
有的人發的時候毫不猶豫,回收的時候同樣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她的表壓在了最後一頁。
對此桑逾並不感到失望或介意。
在她對人際交往的認識裏,人會有親密的玩伴和形同陌路的生人,親密的玩伴不是必需的,形同陌路的生人也不是不能轉化為親密的玩伴。
她沒有親密的玩伴是很正常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氣場契合的人,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近在眼前。
像江憬,就離她很遠。
因為存在感太低,她曾與孤獨抗衡過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