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 你吃不慣薑宅的飯,我把鬱園的阿姨送給你, 好嗎?”謝容與伸手, 勾起薑矜一綹細軟的發絲,在陽光下,是淡淡的琥珀色。
薑矜想了想, 抬眸,眼睫纖長卷翹,眼珠漆黑瑩潤, “我們回到上一個問題。”
謝容與淡笑, 很溫柔說:“好。對於上一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麽?”
上一個問題是——要不要跟他回家?
謝容與聲線清潤,說話時總是透著不緊不慢的味道, 好像一切事情, 都盡在掌控。
薑矜勾唇,輕輕笑了下,聲音如他一般溫和,“這不就是你家嗎?我已經跟你回家了。”
很顯然,這裏不是安德烈斯的私宅,那被叫做先生的隻能是謝容與。
謝容與微微一怔,有些驚詫她的敏銳。而後, 眼眸蘊出笑意,他問:“然後呢?”
“然後。”薑矜轉身,從包裏抽出文件,纖細白皙的手指捏住文件一角, 仔細將其鋪在紅木茶案上。
她沒有坐下, 而是微微俯身, 墨藍色半身裙勾勒出她纖細柔美的腰線。
簽完後,她轉身,將文件遞給謝容與,她沒有直接塞到他手裏,隻是放在她跟他之間的中間位置。
“簽好了。”她說:“剩下的都交給你了。”
謝容與垂眼,從她手中抽走文件,而後望著她。
他的眼眸也是漆黑深幽的,不同於薑矜眼神的清澈幹淨,他的眸光總是暗波洶湧,似笑非笑。
“矜矜,我們還是朋友嗎?”
薑矜環胸,氣定神閑說:“當然。”
她穿著藕荷色薄紗襯衫,布料剪裁極其精美,透過若隱若現的輕紗,可以望見她如細藕一般玉白的手臂,以及雪軟的山巒。
謝容與淡淡移開視線,隻望向她身後茶案上的小葉紫檀木擺件。
她身上的香氣幽幽縈繞到他鼻尖,不是刻意熏染的香氣,而是像浸潤在骨頭裏。
“還有事嗎?”薑矜察覺謝容與在走神,她伸出指尖,輕輕在他堅實有力的手臂上戳了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