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不像他, 是嗎?”
他緊握著她手腕,指腹柔軟帶一點薄繭, 身上的氣息清冽而幹淨, 像薑矜曾經攀爬過的雪山。
不再是從前溫和的木調沉香氣。
謝容與比薑矜高很多,她垂眸隻看到他精致的鎖骨,還有絲質的黑色襯衫。
沒想好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薑矜便跳過這個問題,直接開口,“我看到離婚協議了, 為什麽要離婚?”
謝容與垂眸, 看她明豔的眉眼,波瀾不驚,“我們離婚, 你少了一個提防對象, 又多了一個董事局主席的位置,這難道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的聲音涼涼掃過薑矜耳畔。
她微垂眼眸,遮住訝異神色。
他知道她跟陳如錦的私下交易。
薑矜抿直唇線,很快調整好表情,沒有半分惱羞成怒,嗓音平靜道:“謝容與,我們的婚姻不是你跟我博弈的籌碼, 你想清楚,一定要跟我離婚嗎?”
薑矜總是可以出乎他的意料。
越到關鍵時刻,她越是冷靜而強大。
“是的。”他淡淡說:“我願意成全你,成全你的野心, 成全你跟林逾白的愛情。”
薑矜看他一眼。
謝容與眼眸深邃, 深深看著她。
薑矜微微一笑, “放開我,我去簽字。”
謝容與眉心微攏,緩慢鬆開她的手腕,身體不自覺變得僵硬。
薑矜不著痕跡又望他一眼。
他白皙手背凸起青色筋脈。
真正想離婚的人不該是這種表現。
他該表現得鬆弛而閑散,而不是緊繃而僵硬。
謝容與沒有察覺到薑矜意味深長的注視。
他隻是目視薑矜,她一步步走到茶幾,不帶猶豫的、重新拿起那分離婚協議書。
呼吸變得越來越輕緩,心底仿佛開了口子,一道道冷風呼嘯而至,心底痛到發顫。
視線因為精神過分緊繃變得有些模糊,但他仍然一瞬不瞬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