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林逾白在哪個包廂, 這對薑矜來講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需要多開口解釋什麽,會所經理會恭敬把一切信息告訴她, 並且保證守口如瓶。
衛生間燈光很暗, 薑矜穿著黑襯衫白色長褲,纖長脖頸上帶了細細的鉑金鎖骨鏈,眉眼昳麗而冷清。
她微微勾唇笑著, 問他知錯了麽。
林逾白望著她,腦袋嗡嗡,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他聲音緊繃, 胸腔裏堵著不知名的情緒, “我以為你會跟謝容與在一起。”
他看到謝容與抱著她離開,她的長裙迤邐在他手臂,兩個人親密得如同融為一體。
薑矜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偏頭微笑, “我們還是談談投資的事情, 以及—”頓了頓,她含笑說:“以及未來你的事業發展。”
*
老宅春月堂。
謝容與跟薑博淵對坐在茶案兩側,兩人之間漆黑的大理石桌麵上是一份雪白的文件。
空氣因這一份文件變得壓抑和寂靜。
謝容與白皙修長的手指微曲,指節輕輕敲擊桌麵,溫和含笑,“伯父考慮得如何?”
薑博淵喉嚨無聲吞咽。
就在半小時之前,謝容與在三進門的長橋攔住他。
然後, 他給他看了這一份文件。
是一份舉報材料,雖然已經被攔截下來了,但它的威脅依然不容小覷。
如果不謹慎處置,他的仕途將毀於一旦。
那邊, 謝容與溫和跟他談條件, “伯父隻需要把另外幾份材料交到應有的地方, 我手裏的舉報材料就會物歸原主。”
薑博淵抿直唇角,“薑家族規規定,自家人不能自相殘殺,否則逐出宗族。”
如果沒有這條規定,薑矜早就把董事會那幾個老蛀蟲告到局子裏,哪裏還輪得到他們在董事會作威作福?
謝容與抬眼,眼神平靜,“自身的仕途和家族榮耀向來難以權衡的,今天選擇權握在您的手上,要選誰,全憑您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