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說過我不想提她了。”
這句話甄珍說得很快,像條件反射一樣,吳冕甚至懷疑她沒聽清他說的話。
吳冕頓了一下:“哦。”
甄珍端著玻璃碗要去客廳,吳冕手橫過來端走她手裏的玻璃碗,拉過她的手臂讓她麵對自己。
“這一次,甄珍,就這一次。”
吳冕看著她,他神情很淡,但強勢冷靜,甄珍就知道,他這次不是和她撒嬌討乖的。
“我沒有覺得遺憾,也沒有覺得為她心痛什麽的。甄珍,以前我以為,我自己可以解決,我承認,那時候我太自負,自負到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為你會一直陪著我。現在我知道你會在意,我想告訴你,我不會再隱瞞你什麽。如果你放心或者想聽,我會告訴你。”
甄珍靜靜的看著他,吳冕坦**誠懇,微低下頭,默默接受她的審訊。
她看他幾秒,終於扭過頭,輕聲說:“你這個人,真是鬼得很呐。”
她自顧自從怔住的吳冕手裏拿過玻璃碗去客廳,可吳冕擦肩而過時,吳冕因為驚怔都沒能反應過來抓住她。
直到甄珍走過去,吳冕才驚醒般回過神去追她,忐忑不安的問:“你這是……這是嫌棄我了?”
鬼得很?這個形容怎麽想似乎都不怎麽是什麽褒義的吧?
甄珍垂眉不作聲。
她回想了一下吳冕來新疆後的所有舉動,遲鈍如她,終於反應過來,上了心的吳冕,原來可以比結婚那時候更懂得怎麽對她。
如果說,沒有比父母更無私待你的話,那甄珍可以說,吳冕比她父母更懂得怎麽處理她的情緒。在她情緒反複的時候,能比她父母更懂得如何能讓她平複下來,比她父母更耐心。
甄珍一直很清楚也很有自知之明,她是個情緒很淺的人,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但照顧她情緒的人卻沒幾個,其他人自不必說,沒有這個義務,但她父母也從來不理會她的情緒和心思,她委屈的時候,難受的時候,他們隻會覺得煩,隻會覺得她心性小是個事兒精,隻願意一昧訓斥壓製她的情緒不讓她影響自己,卻從不想開解和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