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上的女孩一刻都閑不住,車載歌曲和電台廣播被她來回切換,中控按鈕再過不久就可以申請傷殘鑒定。
“都沒什麽好聽的。哎,我想聽那首歌,你車上有沒有?”女孩哼哼唧唧唱出幾句。
方嶽一個調都沒聽明白,隨口說:“沒有。”
“你知道這歌啊?”女孩喜滋滋道,“跟你說件搞笑的事,我室友圓妹有一回失戀走不出來,她一朋友就給她舉例子,說以前她喜歡一首歌,每天循環播放循環了一個多禮拜,直接給聽吐了。所以對待喜歡的歌持續不間斷的聽,對待喜歡的食物持續不間斷的吃,再喜歡都得膩。她說對著喜歡的人估計也是一樣有效,讓圓妹嚐試這個辦法。後來圓妹就把她前男友的照片貼滿寢室,你知道最後怎麽樣麽?”
女孩自問自答:“我們另一個室友嫌照片太醜傷眼睛,讓圓妹把照片撕了,圓妹不樂意,兩人吵起來就打了一架,後來傳出去,說是她們兩個女生為了爭奪那個渣男大打出手,渣男聽說後得意壞了,把圓妹她們氣得吐血,哪還記得失戀這回事,哈哈哈——”
車裏仿佛有一萬隻鴨子在嘎嘎叫,等紅燈時方嶽側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入夜,隔壁車道上的那輛車子同他並排,副駕位置半開著窗,一張熟臉若隱若現。
一萬隻鴨子叫不停的時候,方嶽的臉上都沒半點表示,這會兒方嶽卻一擰眉。
紅燈轉綠。
“我用手機放吧,連一下你車上的藍牙啊,沒問題吧?這樣聽歌才有感覺。”
方嶽遲了兩秒,一腳油門跟上隔壁的車,全然沒聽見女孩的話。女孩見他不理,當他默認,自顧自連上藍牙。
一首歌循環了十五六分鍾,方嶽跟著前車進入一家露天汽車影城。影城燈牌刺眼,光照麵積大,方嶽看見前車駕駛座窗戶伸出一隻男人的胳膊,對方檢完票,重新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