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來得毫無預兆,午後的烈陽還懸在頭上,地麵的青磚台上已經濺起了落珠似的水花。瀝青路上偶有車輛駛過,都坐滿了顧客,就連公交站台下都擠滿了人,公路兩側再找不到別的能避雨的地方。
茶館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折回去也免不了著涼,偏偏禍不單行,手機也耗盡了最後的電量。
天色由藍轉黑紅,濃雲沉沉仿佛要墜下來,雨下得愈發激烈,砸在人身上生疼。
鬱清猛地打了個噴嚏,冷風裹挾著雨絲灌進她的領口,發絲黏在臉頰上,不用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眼看著雨沒有停歇的趨勢,她舉起包遮著發頂,低垂著腦袋試圖往茶館走去。
積水的地上倒映著紅紅綠綠的碎影,有一輛銀白色的車從雨幕中穿行而來,行駛到她身旁時突然停了下來,鬱清側頭正對上薑行之那張焦灼的麵孔。
車裏的溫度很高,身上的外套還有著男人的餘溫,鬱清小口小口喝著紅糖水,熱氣蒸騰,她察覺到眼眶似乎有些模糊,忍不住頻繁地眨了眨眸。
薑行之拿著毛巾在一側給她擦發鬢的水珠,動作小心翼翼,仿若眼前的人是易碎的瓷娃娃。
紅糖水喝完,他的手覆在鬱清的額頭上,皺眉道:“溫度有點高,我們先去醫院吧?”
“不想去,”
鬱清聲音囔囔,鼻頭紅了一片,“想回家。”
薑行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她昏沉的模樣妥協,“好。”
……
“高燒,打個吊瓶吧,這個溫度別讓她捂汗了。”
家庭醫生手法嫻熟地給**的人紮上針,斟酌問道:“要是夫人問了……?”
第62節
“你如實說,讓我媽聯係我就行。”
薑行之扶著鬱清的手腕,防止她亂動把把針頭弄出來。
這件事他也沒打算瞞著,該知道的人也差不多都聽說了,讓他媽早些做準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