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色昏沉。
陶桃著急地等待了一個下午,一直站在宿舍門口往外看。
過了會兒,總算見到簡微出現在樓梯口, 她握著手機鬆了口氣, 接著立刻跑過去問她, “微微,發生什麽事了?你下午到底去哪了?”
上午陶桃在宿舍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回來,發的微信和電話也不接, 過了許久才收到簡微的短信,就三個字——我沒事。
如此反常,陶桃怎麽可能相信她沒事,她先給她把下午的假請了,憂心忡忡地去上了半天課,下課了連飯堂都沒去就回來宿舍等著了。
簡微神情倦怠地低著頭,聽著陶桃的接連喚聲,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緩緩抬眸, 語氣很輕地說了句,“我沒事。”
“你這樣怎麽可能沒事, 到底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陶桃抱著她手臂, 急得都快哭了,“是不是你爸的案子不順利?”
說著她便要拿起手機給許言雋打電話。
簡微搖了搖頭, “不是……”
三年刑期已經比他們原先預想的結果好很多了。
“那你——”
簡微輕聲打斷,“我想先進去洗個澡,可以嗎?”
“可以可以, 咱們快回宿舍。”
陶桃抱著她的時候就感覺她周身都是寒意, 連忙把人帶進宿舍。
眼巴巴地看著她進了浴室, 陶桃還是不放心,幹脆就站在浴室門外的陽台等著她出來。
浴室裏——
簡微動作緩慢地把衣服脫下,沒了遮擋,細白脖頸上那圈暗紫發紅的掐痕便暴露無遺。
媽?陳桂芝算什麽媽……
她掐她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毀滅的恨意,用了十足的力氣想把她弄死。
年少時簡微對媽媽這個身份總是充滿著抵觸和恐懼,明明課本上不是那麽說的,媽媽不是對孩子最慈愛的人嗎,為什麽她的媽對她總是沒完沒了地謾罵和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