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平日裏並不把他當哥哥,清哥隻是一個稱呼,還故意這樣。
溫詩文沒理男人的故意打趣,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因還沒開學的原因,本該熱鬧的學校此時隻有兩三人群走在路上。
國槐樹下的路燈隻亮著一側,寬敞的道路格外寂靜。
兩人並肩走在微弱的路燈下,斜長的身影隨著身體走動無限變化。
於鶴清話確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她說著,他在旁邊聽。
正走著,溫詩文故意抬腳踩著男人影子,抬眸問:“你這次怎麽回來這麽晚?”
黑夜裏,男人聲音很淡。
他嗯了聲:“家裏有點事耽擱了。”
“這樣啊。”溫詩文虛點著頭。
短暫的話題就此終止,周圍又陷入原先的靜謐。
靜了下來才發現,耳邊除卻兩人輕浮的腳步聲,還有灌木叢震耳的蟬鳴。
望著眼前黑壓壓的樓層,她煩躁地揉著耳垂,直至泛紅才鬆開。
唉,快到了。
又過了會兒,她望著男人的影子,悶聲喊道:“清哥。”
不等男人回複,她自顧自地問:“你上大學的時候有想讓時間過的快點嗎?”
“時間不受我們掌控,我們能做的隻是合理運用這段你想荒唐度日的時間。”於鶴清不緊不慢道。
“哦。”
沒聽到想要的答案。
算了。
兩人在宿舍門前停下,一旁頂頭的燈光正好順著打下來。
周圍霎時間像是舞台的中心,層層光暈將他們二人緊緊包圍在中間。
溫詩文站在男人對麵,輕嗅,鼻息間布滿男人身上的氣味。
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柑橘味,很好聞。
借著灑下來的月光,她抬眸想再看一眼他。
這一眼,正好對上男人垂下的眼眸。
於鶴清眉眼微鬆,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抬頭。
他輕笑:“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