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於慧邀請杜荔娜去家裏喝下午茶,順便幫她一點小忙。
她說家裏的儲藏室滿了,得清理一些舊東西出來, 這種事情不好交給保姆做,她一個人又太費勁。
於慧特地強調,男人們帶著孩子們出去玩兒了, 家裏難得隻有她們兩個人, 可以說說知心話。
離婚不是把兩個字說出口這麽簡單, 這是一個個體和整個世界的一場戰爭,於慧隻是杜荔娜麵臨的第一場戰役。
她鼓起勇氣答應了。
王家的司機老丁開車接她到王家大宅。抵達的時候,於慧正脫下一雙園藝手套,院子裏的花叢有個角落被刨開了。
“天氣預報說, 明天有大暴雨, 我把排水溝拓一拓, 免得把園子裏的花兒淹壞了。”她解釋道。
就算圍裙上沾著泥土, 於慧的儀態依然恬靜從容。
“花園裏的事,總可以讓工人做吧?”杜荔娜說。
於慧搖頭:
“她們手重不愛惜, 我不放心。”
王家這棟房子有些年月了,王家兄弟都在這裏長大。他們的母親把庭院打理得很有情趣,後來王家父母出國療養, 於慧接手,也不敢懈怠。
杜荔娜一直不理解, 王子謙和於慧結婚後,為什麽不搬出去單住,還住在老房子裏。於慧說, 王子謙是傳統又念舊的人, 這對男人來說不是壞事。
大宅有兩層地下室, 地下一層是兒童活動室和圖書館,二層是酒窖和儲藏室。
於慧領著杜荔娜下到儲藏室裏,果然四麵的儲物架和地上都堆滿了,有孩子的玩具,還有許多沾著灰塵的紙箱。
於慧踩著梯子,從頂上搬下兩個小紙箱,遞給杜荔娜:
“你替我分分類,哪些有留下的價值,哪些可以處理掉。這些舊東西,別人都不認識,也就是你,能幫上我的忙。”
杜荔娜被推著打開了紙箱,一入眼就是一摞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