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腳步紛遝,林渡追了上來。
“我送你回去。”
“不用。”
蘇拉掏出車鑰匙,走向自己的奔馳車。車鑰匙被林渡一把奪過去。
“你這樣還能開車嗎?”
她的真絲襯衫濕了大半,平日利落的中長發被咖啡液糊在脖子裏,額前也是一片粘連,是林渡從來未見過的狼狽。
“你怎麽這麽愛管閑事?”
“你的事叫閑事嗎?”
林渡熟練地拉開副駕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蘇拉皺眉:
“你這樣我可以告你搶劫加綁架,你知道嗎?”
“那你去告啊。”
“……”
蘇拉難得地語塞。大概是腦海裏裝了太多的事,她無力繼續糾纏,索性放棄了反抗。
“那你送我去所裏吧。”
“我送你回家換衣服。”
“所裏有備用的衣服,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她輕揉著眉心。
工作狂。
林渡無聲地罵了一句,嘴上還是說:
“行。”
葬禮上的一切,任何一個親曆者,都會認定蘇拉是個欺淩弱女、謀奪財產的惡人,一個和母親裏應外合的陰謀家。
她不憚於吐露最刻薄傷人的語言,不憚於直麵最激烈殘酷的衝突,不憚於欺淩最無辜可憐的弱者,更可怕的是還深諳這世界的規則,為己所用。
第18節
林渡的理智告訴他,是應該離她越遠越好,畢竟杜家的情況,比林家還要複雜。
有冰塊貼著肌膚融化了。蘇拉瑟縮了一下,調低了座椅靠背,將自己深深陷入真皮座椅之中,長長地籲了口氣。
等紅燈的時候,林渡轉頭看了眼蘇拉,但見她闔目養神,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他想問蘇拉,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的家世,隱瞞過去。
可是他又有什麽資格質問蘇拉呢?最先隱瞞的難道不是他自己嗎?
片刻,林渡故作尋常地問:“你說你想要的,杜荔娜搶不過,你指的是人,還是……”